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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爾伯特又在打掃房間。
他絕對不是個喜好打掃、清垃圾這種婆媽事情的人,要不是自家弟弟的每日嘮叨,自己可能一年也掃不到一次。
不悅的抓著掃把隨便揮過來撇過去,灰塵只是被堆去角落給人看不見罷了,基爾伯特貌似無聊的打了個大哈欠,不出三分鐘,一間十坪大的房間被隨性的掃去了三分之二。
就在角落而已。
基爾伯特意識到某個異樣的東西,會爬的,黑黑小小髒髒的,要是伊莉莎白看見會立刻拿平底鍋砸過去的,俗稱叫蟑螂。他更靠近看,哇靠了一聲,居然有一窩。
…自己的房間真的有那麼骯髒嗎…連有一窩小昆蟲在這聚集都不知道。
正想抓著掃把將那一窩小生物丟入畚斗的同時,基爾伯特頓了自己的雙手,而後他邪倭一笑──太棒了,伊莉莎白出門去了。
嘿嘿嘿的踮著腳步,基爾伯特用黑色的垃圾袋包著那一團蟑螂,他甚至能感覺到那一堆邪惡的小東西在垃圾袋裡頭翻騰的聲音,使他的心臟越來越雀躍。
今天他一定要聽見羅德里赫的慘叫聲。
絕對要。
踏著愉悅的腳步潛入羅德里赫的鋼琴房,典雅的裝潢和淡淡的檜木香,雖然感到很不爽,心底仍舊偷偷讚嘆了琴房主人的好習慣,比路德還要恐怖的潔癖。
他趕緊跑到鋼琴前,掀開琴蓋,將袋口放開再立刻關下琴蓋,動作迅速的像在打閃電戰,基爾滿意的對著自己的快手微笑,看了眼房裡的時鐘。
三點四十分,剛剛好。
他聽見琴房主人緩慢的踏來的腳步聲,想竊笑而又擔心被發現,基爾躲到了足以掩蔽他巨大身軀的鋼琴底下,虎視眈眈(就算只能看到腳)的望著逐漸敞開的門扉。
「…?」
羅德里赫訥悶了下,對於琴房裡被混淆的空氣感到疑惑,除了檜木以外,似乎有人、以及,類似下水道的氣味?縱使如此他仍舊坐上了舒適的琴椅,午睡後的他總是習慣在清醒之後彈琴,百年來的,習慣。
輕柔的將琴蓋緩緩掀開。
緩緩的,掀開。
緩緩的。
突然地,有甚麼東西快而迅速的從琴蓋裡竄了出來。
羅德里赫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,本能似的他大力的掀起了琴蓋。
憂愁如一江春水向東奔流。
羅德里赫從琴椅上跳了起來,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簾。
「這是…蟑螂?」
連聲音也變得尖銳,充滿了驚訝。
基爾伯特躲在琴下掩住嘴巴不讓笑聲溢出,雖然沒有聽見慘叫聲很可惜就是,他緩慢的從琴下爬起,正想好好的恥笑對方一番。
「!」
基爾伯特傻在原地,除了愣住還是愣住。
「…原來是你…。」
「呃、那個,我?等,你…喂!你別哭啊喂等等!」
「…」羅德里赫正以一種殺傷力為零的眼神瞪著對方。
每眨一次眼淚就落一滴,羅德里赫覺得自己連指尖都麻了,他不曉得幾百年沒看過蟑螂這生物,料不得今天居然以如此壯烈的場景相見。
雞皮疙瘩蔓延了自己的肌膚,動彈不得,羅德里赫覺得自己真像個笨蛋,一個上過戰場的士兵居然會被一群蟑螂嚇哭?這是哪門子的士兵?一面這麼想,一面穩住自己的情緒。
「想不到你居然會哭老天…本大爺絕對沒有要把你弄哭的意思啦真的!」基爾伯特支吾其詞,這是他絕對沒料想到的狀況。
「你這笨蛋。」
「…我先幫你把蟑螂抓起來啦不要哭啦!」
基爾伯特感到四肢僵硬。
說真的,他還是頭一遭看羅德里赫哭成這樣,原因居然是因為幾隻不起眼的蟑螂,前陣子鋼琴壞掉了也沒哭,他都不曉得原來男人的淚線這麼脆弱。
「你不站遠一點啊?」
「…給我閉上嘴,請快點把牠們抓起來。」
「難不成是腳軟了嗎?」雖然很不是時候,基爾伯特仍舊壞心的笑了。
「基爾伯特,我命令你在三秒鐘之內把那東西遠離我的視線三百公里遠。」
「啊哈,我都不知道音樂家會怕蟑螂的。」
基爾俐落的將蟑螂全抓回袋裡,並確認四周及地毯沒有躲藏,才把袋口再次束緊。
「好了,全部抓光了,沒問題吧?」
只有沉默回答了基爾伯特,他不悅的蹙起眉頭,羅德以雙手交叉環胸的姿勢站著,連句話都沒說,也不再哭泣。
「…還真的生氣了…,不然本大爺給你抱一個聊表歉意好了?」
「笨蛋先生,我討厭你。」羅德里赫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話,轉身快步離開。
「喂、你等一下啊…欸喂!」
基爾伯特惆悵的拿著垃圾袋,望著羅德里赫逐漸縮小的身影,心裡正盤算著該怎麼道歉比較好(不過老子真的一點也不想要道歉就是了,還是抱一個比較實際嘛),並祈禱著晚上伊莉莎白不會殺到他家去。